第六感與人類的費洛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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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人類有一對器官，原來大家都認為它毫無作用，但是若將它和其他動物比較，這種叫「鼻嗅器」的器官則和費洛蒙的嗅覺功能一定有關……
自從希臘的哲學家兼生物學家亞里斯多德（Aristotle, 384～322 B.C.）將動物與人類的感官分為觸覺（身體）、視覺（眼睛）、聽覺（耳朵）、味覺（舌頭）和嗅覺（鼻子）五種感覺以後，平常在生命科學的知覺研究裡，一般都是以這五種感覺為基本的研究範圍。
在過去的實驗結果中，從高等動物和人類大腦的研發中，知道大腦裡視覺與聽覺所占的區域廣大，而嗅覺等其他感覺所占面積不大，因而認為嗅覺是比較次要的。但是在低等動物例如昆蟲的研究中，發現雄蛾的觸角對雌蛾分泌的性費洛蒙，有特別靈敏的嗅覺，例如雄蛾可以在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感覺到雌蛾分泌不到一微克（µg）的性費洛蒙存在，因而牠能飛去尋找雌蛾。一微克的化學物質再經空氣稀釋後，雄蛾仍能辨認出空氣中幾個費洛蒙分子的能力，真是不可思議，也就是平常所謂的超能力。當然昆蟲的嗅覺不只是對兩性交配的性費洛蒙有感覺，對其他化學物質，例如食物的香味，也有感覺，只是其靈敏度要差太多了。因為嗅覺器官，在高等動物及人類都是指鼻子，而鼻子正統產生嗅覺的地方都是指嗅覺上皮層（olfactory epithelium，圖一），當然這個平常用來感覺一般氣味的組織，對男女之間的嗅覺反應並無不同，所以一定不是費洛蒙的感覺器官了。可是到底高等動物有沒有性費洛蒙？人類有沒有性費洛蒙？如果有的話，偵測此費洛蒙的器官又是什麼？現在經過很多科學家的努力研究後，已有了答案，那就是今天要介紹的第六感──費洛蒙鼻嗅器（vomeronasal organ，或稱犁鼻器官，見圖一）。
最先發現高等動物有鼻嗅器的是蛇類。因為蛇的舌頭尖端是分叉的，牠常常伸出嘴外品嚐空氣的特別香氣分子，一旦嗅聞到一些氣味，牠就會把縮回的舌尖放置在口內的鼻嗅器上，以便鼻嗅器感覺。後來發現有此種鼻嗅器的動物不止是蛇類，就是蜥蜴、老鼠、大象都有此種特別的器官，亞洲大象的這種特別的第六感，就是利用此特別的鼻嗅器才鑑定出牠的性費洛蒙為順-7，十二烯酯（見參考資料1）。我們人類的鼻嗅器最先是由美國的解剖學者蒙堤羅克（Luis Monti-Bloch）在解剖屍體時發現的，後經另外兩位電子顯微鏡組織學家莫蘭（David Moran）及傑夫克（Bruce Jafek）證明無誤。現在美國猶他大學的金寧白（Clive Jennings-White，見參考資料2）利用研究昆蟲觸角電析法（electroantennogram, EAG）的測量法（見參考資料3），也就是將電極放置在鼻嗅器上，再將訊號放大，結果發現，和其他昆蟲、老鼠、大鼠一樣，可以測量出不同化合物所引起的直流電壓變化。有趣的是，他發現這種在鼻嗅器上的記錄圖（electrovomeronasogram, EVG，圖二），男性的鼻嗅器對女性皮膚分泌的醇類物質estratetraenol特別敏感，而女性的鼻嗅器對男性皮膚分泌的酮類物質androstadienone特別敏感，所以這是第一次鑑定出來的人類費洛蒙了，今將其化學構造以圖三表示之。
也許有人要問，人類已有嗅覺了，從鼻嗅器測量出來的反應，不也是一種嗅覺嗎？為什麼要叫它為第六感呢？因為到目前為止，科學家莫蘭及傑夫克發現鼻嗅器和鼻內的嗅覺上皮層不同，不但其是位置不一樣，同時後者有神經和大腦互相聯接，而前者則尚未找到與大腦聯接的神經，再者現代細胞生物學家也還找不到鼻嗅器細胞膜上和費洛蒙接合蛋白質受體的完整基因，但是因為此鼻嗅器確實可以和費洛蒙反應，使我們能意識到它的存在，今後它對香水工業一定也會有所影響的，也就有一點像國內外人士常說的六識（見參考資料4），那就是「眼、耳、舌、身、鼻、意」，故可暫時稱它為第六感了。
周延鑫任職於中研院動物所
參考資料
1.周延鑫，〈費洛蒙兩則〉，《科學月刊》，27卷343～345頁，1996。
2.Clive Jennings-White. Perfumery and the sixth sense, University of Utah Neuropsychiatric Institute, 501, Chipeta Way,Research Park, Salt Lake Ciyt, UT 84108, USA, 1997.
3.周延鑫，〈談觸角電析的測量法〉，《科學月刊》，13卷13～14頁，1982。
4.Robert Taylor, The sixth sense. New Scientist, 36～40, Jan.25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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